第一百零九章：與阿姨約會之二
這古老的邊境關卡與其說是要塞更像是一座監獄，穿過城門的四人一路上看到最多的便是各種各樣的牢籠、鐐銬、刑具，在廢除相關法令後這裡便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因此聯合王國也沒必要讓軍隊留在這裡，久而久之這裡便成了某些野生動物和植物的天堂。
只不過是隔了一扇城門就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不僅僅是身邊的生物種類完全不同，就連穿過鼻腔進入肺部的空氣聞起來也完全不同，知道自己走在得以求生的正確道路上，原本已經感到疲倦的四人一下子便振奮起來。
他們在這個關卡內紮營休息了一個晚上，也許是因為即將要告別禁地，也或許是因為不再有禁地的影響，四人都徹底放鬆下來睡了一個好覺。
隔天，一場大雨把梅斯給吵醒，為了防濕氣的關係帳篷的布料被加工過，只要這場雨不要大得太誇張應該不至於會讓帳篷內淹水，他在確認帳篷沒有問題之後便走出帳篷把竹筒水壺掛好，這幾天的消耗下他們的水其實也已經喝得差不多，可以說這場雨下得非常及時。
「梅斯，早安！」希芙蒂也在忙著做同樣的事，她趕快把水壺掛好之後便張嘴去接雨水，已經很久沒有洗澡的她任由雨水落在小麥色肌膚上，順著那凹凸有致的暴力身材不斷向下流淌，將一路以來累積的所有疲倦都給沖洗掉。
「阿姨，早安！」
讓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這場雨居然越下越大，本想要等雨停之後再離開，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要塞較低的地方已經開始積水，如果這場雨不停的話很可能要塞內會有一大半的地方都會淹水。
梅斯和希芙蒂見狀趕緊把畢斯弗和可塔奈莉叫醒，四人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便順著這條被人遺忘的道路開始往上走，從這裡開始便不用再耗費心思去確定走的路是否正確，對他們來說要找到正確的道路其實很簡單，只要看那條道路上有沒有背對著他們的禁止進入告示牌就行了。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條完全陌生的山路，遠遠的可以看到有人正在高原上牧羊，而在那美麗而壯觀的梯田上方則是一個又一個在河流沖擊下轉動的大水車，一棟又一棟有著大斜頂的房屋和頂著小斜頂的煙囪，那是一個位於高山上幾乎與世隔絕的美麗村莊，這一幕讓死裡逃生的四人都忍不住興奮地大叫。
讓梅斯覺得更幸運的是，這個村莊的某一棟建築上掛著冒險者公會的旗幟，這代表他說不定可以把一些禁地的特產拿去變現，畢竟他們身上現在一毛錢都沒有，而且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是使用什麼貨幣。
一路上每個村民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們，畢竟這四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而且他們的樣子也太過於狼狽，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還背著那看上去能壓死人的沉重行李，也不知道這四個人究竟從何而來。
「等我一下，我去一趟公會。」
讓梅斯感到很意外的是，在這個村子裡活動的冒險者超乎想像的多，也正因如此這村子雖然不大但不管是武器、防具、衣物、飾品、旅館、餐館……等等商家應有盡有，而整個村子地治安也是由冒險者公會來維持。
要不是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他實在很想要了解一下這個地方究竟有什麼魅力，值得讓冒險者公會砸這麼多錢在這。
從梅斯進去公會不到幾分鐘就提一袋錢出來，那沉甸甸的一袋錢讓他們一下子來了精神，拿到錢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個地方住，考慮到這些錢應該很難在其它地方使用，梅斯乾脆租了村子裡最貴的一間房子，那房子就位於河流的更上游位置，從陽台可以把整個村子的景色盡收眼底。
「這些東西還需要留著嗎？」看著被堆在客廳裡的行李，這些從禁地帶上來的東西很完美的破壞了這裡的氣氛，於是希芙蒂如此問道。
「先留著，說不定之後還有機會用得到。」
之所以需要找個地方先住，除了需要休息之外他們也需要搞清楚自身的具體位置，並且謹慎規劃接下來的路線，得在確定自己沒有被人跟蹤的情況下和冒險團的人會合，這說起來很容易但實際上卻相當麻煩。
而在那之前他們得先回歸文明世界，把這一身讓他們看起來像野人的衣服給換掉，暢快地往肚子裡塞點食物、喝點飲料，然後好好的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睡上一覺。
整理好東西之後，梅斯抬起頭來發現希芙蒂好像在等他，左顧右盼了一下便有幾分疑惑地問道：「畢斯弗叔叔和可塔奈莉人呢？」
「我剛剛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先去逛街了！」
「妳讓居然他們單獨出去？！」梅斯看著希芙蒂一臉難以置信，而看這位傻大姊居然露出「有什麼問題嗎」的表情，梅斯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痛了，有幾分不解地接著說道：「就常理來說，妳不應該讓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單獨出去。」
而且還是一個跟他發生過性關係的女人。
「又沒關係，我也可以跟別的男人單獨出去呀！」希芙蒂那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梅斯聽得是滿頭問號，愣了片刻之後梅斯才伸手指著自己，她則露出了一個相當俏皮的微笑，臉上浮現些許紅暈點點頭表示沒錯。
見梅斯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希芙蒂便親暱地一把挽著他的手，從手臂上傳來的那份柔軟觸感讓他完全忘了自己想說的話，阿姨那距離太過接近的俏臉和眼眸讓他感到十分緊張，第一時間想要掙脫但她卻忽然抓得更緊。
梅斯記得以前還在門派的時候也發生過這樣的事，那時的他還不是高階嚙術師而且也還沒跟派恩妮兒分手，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當時的氣氛並沒有像現在這麼曖昧，只聽她用那有幾分害羞的聲音說道：「我要到村子裡去一趟，你就陪阿姨約會一下怎麼樣？」
那簡直和少女一樣的神情總是讓人很受不了，看著她那害羞之中又掩飾不住期待的模樣，意志力再堅定的人都不免感到一陣心跳加速，原本他心想自己必須得拒絕掉才行，但是一想到發生在畢斯弗和可塔奈莉身上的事又有些不爽。
「好，我們走吧！」
「梅斯，等一下可能要麻煩你幫忙挑衣服，你比較喜歡阿姨穿裙子還是褲子？」
「嗯……其實我比較喜歡妳不穿。」
「喂！太過誠實了喔！」
村子裡的服裝店也不過就一間，想要在這種鄉下地方找到真的很亮眼的衣服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但仔細一想希芙蒂穿的衣服好像都比較樸素，她並不是一個擅長打扮自己的女人，於是梅斯一進店內就拿了件比較寬鬆的衣服讓她試穿。
「那個……這件會不會太大了一點？」對於身上這件過於寬鬆的桃紅色衣服感到不解，直到梅斯伸手去拉她左側的布料，讓她左半邊的肩膀、鎖骨和一部分乳房裸露出來，變成了露單肩的裝扮，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害羞：「這樣感覺……有點裸露。」
「我倒覺得很適合妳，裡面記得穿件內衣就好了。」原本他想要拿件長褲，但最終便順從慾望從一旁拿了件短褲，說道：「搭配這件試試。」
「太……太短了啦……」
「那這件呢？稍微長一點。」
看梅斯好像瞎了一樣就是不去拿長褲，已經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的希芙蒂瞪了他一眼，鼓著臉頰從他手中接過短褲，抱怨道：「就只知道欺負阿姨！哼！哼！」
穿著這一身新衣服，搭配馬尾讓她看上去顯得更年輕更有活力，村子裡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短褲根本遮掩不住的豐滿美臀加上那雙毫無保留的小麥色美腿，要不是她身上有著高階嚙術師的特徵，許多蠢蠢欲動的男人早已經上前去搭訕。
兩人買完衣服之後便是去挑新的鞋子、腰帶，他們終於告別了那身破爛得像乞丐一樣的裝扮，至少現在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梅斯梅斯！我想吃這個！」
兩人走入一間餐館點了幾道家常菜，已經很久沒有吃到正常食物的他們看到那一桌豐盛的菜色都飢腸轆轆，梅斯忍不住夾了幾塊肉塞進嘴裡，雖然這裡的食物也不是說特別好吃，但對此時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抬起頭來發現希芙蒂只是看著他，一點都沒有想要動筷子的意思，於是便有幾分疑惑地問道：「阿姨，妳不餓嗎？」
「餓啊！但是約會就要有約會的樣子。」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梅斯想了好一陣子才終於醒悟，用筷子夾起菜小心送進她的嘴裡，她就像個小女生似的開心地咀嚼到嘴的食物，看希芙蒂那開心的模樣，在不知不覺間梅斯的心情也開始變得輕鬆。
「來！我餵你，啊……」
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九霄雲外，這個時候他們想擁抱的就只有難得的快樂，好好的去享受那只有活著才能感受到的喜悅，哪怕只是漫無目的地到處閒晃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他們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彼此的年紀、彼此的責任……
這一刻他們感覺就像真正的情侶一樣，沉浸在那哪怕只有片刻的甜蜜之中。
「梅斯！梅斯！你看你看，這裡的貓好肥喔！」
溫柔地撫摸著趴在地上的大橘貓，那貓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撇了兩眼之後便走到另一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睡覺，走路時那不斷晃動的肚皮看起來有幾分滑稽，希芙蒂很快追了上去想要把他抱回來。
「妳就別打擾人家了啦！」
不久之後，兩人一起走在前往伐木場的路上，高大的樹木就像柱子一樣聳立在道路的兩側，交錯的樹冠形成一個天然的屋頂遮蔽了陽光，希芙蒂牽著梅斯的手哼著輕快的歌曲。
見梅斯頻頻望向村子的方向，希芙蒂便停下腳步帶著他在一旁找塊石頭坐了下來，問道：「你是不是在擔心可塔奈莉？」
「算是吧。」聽見這個回答，希芙蒂忍不住輕輕笑出聲，梅斯馬上又把這個問題拋還給她：「阿姨妳就不會擔心畢斯弗叔叔嗎？」
「當然會。」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
「梅斯，你應該也知道，當時他們的處境太糟糕，也不像我們還有紫色蠟燭可以在大多時間都能保持理智，對我來說他們能平安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既然錯誤已經發生那我們也只能想辦法去面對。」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這麼煩躁。」
希芙蒂輕輕把手放在梅斯的頭溫柔地抓著，有點像是在幫寵物搔癢，也有點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只聽見梅斯繼續說道：「不管是媽媽她交給我的計畫，還是出自於個人的私慾都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但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偏離常態，開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什麼，最後沒能控制住情緒還對可塔奈莉和叔叔說了過份的話。」
「你想繼承茱蒂妃栩的事業是很好，但可以不用連她的壞習慣都繼承，不需要什麼事情都想要自己承擔，多去依靠身邊的人。」
「嗯。」
話說到這，希芙蒂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摳了摳臉頰，害羞地說道：「其實摔下劣鐘冠山叢林的時候有好幾次我都想放棄，因為總是忍不住會去想：『如果永遠找不到他們該怎麼辦？如果他們活不下來該怎麼辦？如果他們已經瘋了那又該怎麼辦？』像是這樣的問題。」
「阿姨……」
「但是，你真的很可靠也很溫暖，要不是因為你陪伴在身邊，我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到找到他們的那一刻，所以阿姨我是真的很感謝你也很喜歡你。」
「可是我也對阿姨做了一些很過份的事。」
「那個時候，如果你真的受不了的話我也會欣然接受，如果這麼做能夠多活一天那是值得的，而且阿姨知道你只是別無選擇。」把頭輕輕靠在梅斯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放在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回憶著那天的一切感受接著說道：「總比我們因為其它原因互相殘殺得好。」
「說得也是，真要打起來的話我根本打不贏妳，我可能會先被妳打成豬頭。」想到當時他跟畢斯弗因為情緒失控在互毆時，希芙蒂忽然強勢介入和他們對了一拳後才各自賞了一巴掌，事實上他們兩個男人都是吃了那一巴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哈哈！我才捨不得打你呢！」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一陣風忽然吹起了地上的落葉和希芙蒂的秀髮，她臉泛潮紅雙眼之中飽含著情慾，把嘴湊近梅斯的耳邊輕聲問道：「我問你呦！畢斯弗他說我是你的初戀，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嗯！那是真的，在跟派恩妮兒交往以前，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阿姨。」
「那在離開劣鐘冠山叢林後的現在，你還喜歡阿姨嗎？」
「我……」
凝視著對方的雙眼，不再忍耐的兩人一把將對方擁入懷中，彼此的嘴唇和舌頭一下子便糾纏在一塊，貪婪地吸吮著對方的舌頭和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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